【双花/百花】仲夏夜之梦 66-67
这是，非常非常…………的一章
答应我，以后遇到后面开虐的章节，遇到心很累的时候……听听这章里面出现的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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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里录专辑？
有那么一刻张佳乐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啊？”
“张伟说制作人那边出了点问题，我虽然搞不清楚状况，但你这么不开心是怎么了？”孙哲平伸出双手来，轻轻把张佳乐嘴角拉了起来：“没关系，天塌下来有我啊。没有人和我们合作，我们就靠自己的力量把专辑做出来。没有钱请人制作唱片，就自己租音乐设备。录音棚太贵的话就到室外来，用唱现场的方法去表演。”
“室外录制会有太多干扰因素……效果不敢保证，场地局限性也很大。不算可能会出现的路人……大孙你到底在想什么啊？”
张佳乐耷着眉毛，苦苦的表情配上强行的笑脸看上去像个小老头。孙哲平见见张佳乐懵懵懂懂的嘟囔，知道他一定是把脑袋想炸了。
他心里柔软了，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更加轻柔。
“想我们的歌啊。”孙哲平抬起手，盖在张佳乐眼睛上，对方下意识垂下眼帘，一片漆黑。
孙哲平低下头来，左手扶住张佳乐的腰，他的呼吸声出现在耳边，气息吐露得潮湿，勾起张佳乐耳边的阵阵酥麻。孙哲平开口，却唱起了歌，起得调得很低，声线像是从深眠中逐渐苏醒。
“几点钟结束梦，他按下闹钟……如往常开始了一天生活……忙工作忙收获，早餐吃什么？他和他维持着齿轮脉搏……”
张佳乐在黑暗中听着孙哲平的声音，也跟着唱起来。他听着风的声音，心中跟着一把无声的吉他，为他们的伴奏，脑海里的空白一片随着旋律慢慢沾上点滴的彩色。
歌词很普通，来自张佳乐和孙哲平无数个平凡的夏天的早晨，却被认为是最浪漫的摇滚。那是他们灵感的点点滴滴。他们轻轻的唱着，耳边全是他们这些年来的回忆，日子像一首又一首重复的诗。
他心中幻想着晚餐吃什么
家里的人让他不怕往前冲
疲累在他的身上化成了笑容
步伐的节奏开始不那么沉重
轻轻旋转着夏天地面闷热的晚风
平凡或特别，笨拙或聪明都相同
百花素来坚持对音乐的自主权，他们不请外援，不修音，有个出身草根的主唱，喜欢用现场表演的方式灌唱片。孙哲平最终看中，就是张佳乐不加修饰的质朴，那些华丽背后隐藏的，是对本质最美好的追求。相比起张佳乐本人，孙哲平最先爱上的，是他的歌。
孙哲平一直在主导百花的方向，但他知道，是张佳乐一直在引导他的心。
可是这个引路人，到底有没有自觉呢？
张佳乐唱着唱着突然明白，孙哲平让他唱出他们歌的原因
——那一直以来为自己所苦恼的问题，答案也一直以来在他们的歌声之中。
心有灵犀的，孙哲平放下了遮挡着对方视线的手，他的笑容出现在张佳乐的视野里，同时，他同对方说道：“百花的音乐从不是来自于苦难，而是来自匆忙的人生。最华丽最浪漫的灵魂背后，往往是最简单最纯粹的生活，最复杂最困惑的难题，都有最显然最简洁的答案。”
孙哲平牵起张佳乐的手，把它放在胸口上，又把自己右手的手掌贴在张佳乐左侧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。
“就像这心跳声。”
张佳乐盯着孙哲平的胸口，间隔着棉袄不可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心跳，但他却能听见自己的。在深处轰鸣节奏声扑通扑通，那永恒不变的心跳声。
“张佳乐，不管以后遇见什么样的困难，都可以从我们的歌里找到答案，百花要写的，也是这样的音乐——让歌回到最真实的地方，何尝不是一种以退为进。所有人都说百花的编曲里给旋律里添了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，那就让音乐的录制再喧嚣一点！”
那便是百花乐队第一次走出录音棚。
他们录下月亮的呼吸声，录下日升的晨光，在一个充满生命的地方宣泄灵感，捕捉到的笑声是他们歌的和声，交通信号灯变化那一刻，所有人都和他们一起唱歌。
在张佳乐脑海里，宁静的湖面开始慢慢出现人的身影，太阳突然从地平线上跳出来，然后是公交车，拿着煎饼追着公交车的学生，一首攥着糖葫芦一手牵着爷爷的小孩，脚下的冰湖变成了水泥地和斑马线，张佳乐拿着吉他，站在了城市的最中央……
百花用这次弄巧成拙的室外录制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，证明他们在困难和强权面前，从不曾丢掉信仰与自由。
山重水复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百花的浪漫，从来不是因为歌颂爱情。
而是因为他们歌颂生命。
甜蜜的负荷是他最大依托
带着笑容的睡意化成了彩虹
在他梦中一口气走上了星空
喧嚣地亮起整个夏天渴望的挥霍
清淡与浓烈好与坏他都尝过
他从不介意自己被命运作弄
《繁花》里的第一首歌，是主唱张佳乐穿着一件短袖T恤，站在结冰的湖面上录完的第一个五分钟。那时候，他的背后全是高倍功率的电暖，明晃晃暖洋洋的，就像一场充满热情沸腾的舞台，唱完时他甚至额前都在流汗。
以前他的监制总说张佳乐不懂得收音，野路子出来的小歌手终将被录音棚主宰的音像市场所淘汰。而孙哲平却视之为珍宝，他想着法子，让全世界都成为张佳乐的舞台。
这首歌从头到尾贯穿的欢乐和弦，成为他们整张专辑的标志，被誉为是百花音乐不变的心跳声。张佳乐最后给这首歌取的名字叫《他夏了夏天》。
他们在最寒冷的严冬，发布了一场充满夏天气息的专辑。
那是百花，最简单，最纯粹，也是最华丽，最浪漫的夏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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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的解决方法也包括无视它，孙哲平绕过了制作人制度设下的马其诺防线，直接走到艺术生产的腹地，这启发了张佳乐。两人躺在湖上，看着天上的月亮。打开思路的百花当家灵感爆发，手舞足蹈的和对方讲解他的思路——他们可以去城市任何一个角落录歌，高楼的天台，对着灯火通明的北京高歌，把全部乐器送到长城上，在迷糊崇山峻岭来一场无声的慢摇，明年夏天举办第一场个人演唱会，取消专辑实体，将《繁花》免费投放到网络上……
他们的确有很多的路可以走，取决于他们看得到多远的地方。
孙哲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，面带微笑。
张佳乐说着说着思路不知道又飘到什么地方去了：“我家是停电还是短路？你是不是在咱家做什么奇怪的科学实验？”
孙哲平无奈的笑了笑：“我同时开了三个八百测试亮度，结果爆了。”
“我就知道！”张佳乐醍醐灌顶：“下次这种事情找我！”
孙哲平点点头。
“诶不对。”张佳乐咦了一声，然后对着穿着大袄子的孙哲平来了一顿百花式拳打脚踢，“八百你都租好了？算盘打得这么精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在外面录音！你怎么不早点说大孙！找制作人找得都快神形俱散了你还在看热闹！”
“室外录音和找制作人不冲突啊……”
“好气啊……”张佳乐见对方说的也没错，侧着身体踢了踢孙哲平：“什么都被你想到了。”
“百花的工作交接给你但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？”事情终于按照孙哲平的方向发展了，他一把勾起张佳乐的脖子，从身后把对方的下巴强行扭到自己方向来：“逞什么强啊张佳乐同志，好好看清楚，你的队友——是我。”
孙哲平对张佳乐眨了眨眼，这句话不说到好，一说，张佳乐眼圈就红起来了，虽然强忍着没掉眼泪，但眼眶湿润的样子看得倒是楚楚可怜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他能猜出七七八八。张佳乐显然不是一个擅于处理压力的人，又被孙哲平保护得很好。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，让他在迅速地成长。百花遭遇的不公正待遇，让他充满了保护欲和侵略感，就像领地收到侵犯的头狼，所有的事情都带着一股气，把自己绷得像一根满弓的弦。
他想把这一切背负起来，孙哲平可不答应。
“张佳乐同志，我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。”
“我承诺小远，要还他清白，我就一定说到做到。”
“我说百花要拥有自由的创作环境，我就绝不会让它沦为资本市场任人宰割的鱼肉。”
“我当初把你拐走，”
“我就要负责到底。”
“就算没有那句承诺，我也会这么做。”
是时候了，孙哲平深呼吸一口气，看着对方的眼睛，说：“我爱你。”
被抱在怀里的张佳乐被突如其来表白给吓到了，下意识身体就僵在了半空中。孙哲平松开他站了起来，“张佳乐，起来。”
张佳乐眨巴眨眼，就跟着站了起来。孙哲平双手插在口袋里，表情严肃得不得了，神色凝重的看着他，这实在不像是个刚表完白的状态，除非后面还有更郑重的事情需要宣布。
张佳乐还没见过他这么认的样子。
“怎么了？”张佳乐尾音有点抖，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，他赶紧拉起对方的手，却被对方轻轻挣脱开来。
是时候了，孙哲平想。
他退后一步，犹疑一顿，然后跪下。
单膝跪地的姿势，拉起张佳乐的右手。
孙哲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，虔诚地注视着对方。
“没有婚礼，没有合法证明，只有它。”
孙哲平抬起张佳乐的无名指，轻轻把戒指推了上去，目光中带着庄严的神圣，让对方不得不屏住呼吸，让时间不得不凝结在原地，让这世界上所有的风都不得不静止……等待着最后那一句话——
“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？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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