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花/百花】仲夏夜之梦 58-59
大孙的嘴炮，以及莫名ooc的锋哥……
58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三年前，你因为劈腿被抓，和前女友任慧分了手。因为一念之差被人抛弃，听起来很唏嘘对不对？但你不知道吧，任慧和你分手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，她没有把孩子打掉，而是生了下来。”孙哲平把烟摁灭，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程海明。
程海明盯着广场中央的小男孩，狐疑的看着孙哲平，“你随便来找一个小孩，说是我儿子，你以为我会相信？”
“你可以直接去问田宁啊。”孙哲平无辜的看着对方，然后，从夹克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，上面是任慧，程海明的前女友，抱着一个两个月不到的婴儿，酣睡在母亲的臂弯里。任慧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孩子，在他旁边的，是田宁。
程海明震惊的睁大眼睛，刚想伸手去拿照片，却转瞬被孙哲平收回了口袋。
“诶，你不是不信吗？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你和任慧大学就在一起了，毕业后一年订婚。订婚前你在酒吧和人发生一夜情，又被任慧抓了现场，导致分手。如果不是我，你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孙哲平指了指男孩：“他叫田寻，陪在他身边的是保姆小王。任慧，表面上是田寻的合法监护人，实际上是他的母亲。她和田宁之间有协议，等到孩子成长至三岁后，任慧就会带着一笔钱离开中国，移民加拿大。田宁会收养田寻，成为孩子的父亲。”
“你想挑拨我和田宁之间的关系，好歹也把故事编的合理一些。”
“田宁爱你，”孙哲平开门见山。
孙哲平一笑：“现在，这个故事的逻辑顺了吗？”
孙哲平递给程海明一支烟，对方接了过去，在西装里掏了好久的打火机，却怎么也找不到。孙哲平见他心神俱乱，叹了口气，把这支烟点上。
“之后你尽管去找田宁对峙，亲口问问他这个儿子是不是他的。我承认，我是想挑拨你们的关系，让你放弃包庇田宁。但你和田宁的裂缝，它是一直都存在的，它迟早会暴露，只是早晚而已。”
程海明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，他努力寻找这件事……最开始的地方：“我婚前那一次出轨……”
“你没有出轨。还记得那次带你去喝酒的是谁吗？”
是田宁。
“他设计的这一场意外，为的就是让你和任慧分手。”
“那……孩子？”
“是在任慧和你分手之后才检查出来的。当时任慧想要打掉他，但被田宁阻止了……他，大概是想，留着你的儿子，以后能和你一起抚养他长大吧。”
“你别说了！”程海明感到一阵恶心。是的，他和田宁关系是很好，也知道田宁这人床上的爱好随意，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和自己一起穿开裆裤长大，一起睡一张床的哥们喜欢他，以致于拆散了他和任慧，还收养了他的儿子。
“这件事太荒唐了，孙哲平！要是被我发现你在骗我……”
孙哲平挑起眉毛，轻轻吹了一口程海明忘掉的烟。烟灰落在他的掌心，烫得发红。
“那怎么能怪我呢？你不是也信了吗？”
“你！”程海明忿忿瞪着孙哲平，混血的身世让他的眼睛在阳光下看起来有些灰蓝。
“可怜的是似乎你真爱着的任慧也不是什么白莲花。田宁拿绿卡和钱就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，并且把抚养权送给这样一个人。程海明，你该反思自己看人的眼光了。”
孙哲平话句句都戳在了对方的心窝上，程海明愤怒的摘下烟头，抓起对方的衣领：“是不是觉得发现这件事很了不起？以为这样，我就愿意出来指证我的兄弟？”
“你从小到大都在给你这个所谓的兄弟收拾烂摊子，而他毁了你的婚礼，骗走了你的儿子，还妄图想要和你一起组建家庭，你不觉得很恶心？被一个这样的人支配并且渴望着？”孙哲平抖开这个二世祖的双手，轻轻捏住程海明的下巴，啧了一声。
“我发誓他曾经对着你这张脸，做过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“滚！”
孙哲平笑了。
“你深情而又专一，有一个真爱女朋友，他为了拆散你们，做了多么龌龊的事情！三年前那个晚上，他一直劝你喝酒，把你灌醉，带你到别的女人床上，三个星期前那个晚上，你一直在劝他不要酒驾，但他不听你的，开着兰博基尼深夜飙车。他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了？”孙哲平咄咄逼人，贴着程海明数落着田宁的不是：“他喜欢飙车，喜欢刺激，大概喜欢上自己的兄弟也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！”
“你不要再说了！”
“所以你还是要帮他逃脱罪恶是吗？那个被撞死的女孩，才20岁！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死在你们这群有钱人的轮胎下。而现在，你们还要把这件事嫁祸给一个无辜的，同样也只有20岁的男孩！你，和田宁一样，都是杀人凶手！你还是一个比他懦弱的凶手！”
程海明被逼到无路可退，他一把推开孙哲平，嘶吼出来：“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背叛田宁！孙哲平，你把我和他之间的感情看得太低了！我们也不是针对邹远，除了田宁，谁入狱他妈的我都无所谓！我和田宁之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，都是我们内部的事情！我在这向你保证，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，作伪证，收买警察，销毁监控录像，我还可以做更多！”
“什么？”孙哲平的声音都在颤抖：“你们还销毁了监控录像？”
“你以为呢？我们甚至都不用亲自出马就能派人搞定这些事。你一个小小的摇滚歌手，斗得过我们？”
“你这是在违法！”
“哈哈哈，孙哲平你劝我翻供的理由就是这个？笑死了，如果可以，不止是我哦，当天晚上所有参加酒吧的人都会站出来作伪证，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再挣扎了。把田宁惹不耐烦了，可别怪他赶尽杀绝。”
“他都这样对你了，你还死心塌地！”
“我都说了，我不会背叛他！至少等我们弄死了你们，再和他慢慢算帐！”
程海明扶了扶自己的西装领带，看着孙哲平红着眼，蓄势待发的愤怒让他几欲崩溃，刚刚一直被孙哲平压制着节节败退的他，此时此刻终于笑了出来：
“想让我翻供，别做梦了。还是想想怎么动心思去收买监狱里的朋友吧，否则坐牢之后，像邹远这么可爱的孩子，会被欺负的。”
孙哲平闭上眼，咬牙抑制着身体的颤抖。他紧握着拳头，机关算尽却没有料到程海明如此忠诚。他深呼吸一口气，捡起地上被扔掉的烟头，吹了吹灰，又点了起来，吸了口烟，全吐会给了对方。
“真感人。”孙哲平自嘲地笑了笑，然后把烟头塞回给了对方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59
孙哲平走出和平公园，一辆奥迪刚好开过来。他冷冷地看了一眼，话也没说，开门就上了车的后座。
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开出了人民路上了环线。两人一直都没说话，过了会车停了，坐在前面的司机给孙哲平递了杯啤酒。孙哲平拉开了易拉罐，汩汩的往肚子里灌。由于动作太急，不少啤酒顺着下巴淌到了座椅上。
车主人不乐意了，啧了一声吐槽道：“我这是真皮的啊。”
孙哲平抹了抹嘴：“落花狼藉都给你了，废你个真皮座椅怎么了？”
司机回过头来，是带着墨镜和帽子的于锋，他笑着说：“吉他可是我花钱买的。”
孙哲平白了对方一眼，“会找机会拿回来的。”
于锋耸耸肩，转移了话题：“怎么样？”
“那俩家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关系好。程海明明都相信了，却还是不肯背叛田宁。”
“直男嘛……”
孙哲平又白了于锋一眼：“你这边还好吗？”
“要不要下车看一下？”
孙哲平犹豫了一下，点了点头。
两人下车，绕道车的尾端。于锋打开了车的后备箱，一套完整的录音设备摆在里面，电源还没断。于锋给自己套上一副耳机，又递给孙哲平一副。孙哲平带好之后，听见了信号的白噪声，点点头。
于锋按下开始的按钮。
孙哲平走后，程海明如释重负的坐回了长椅上，仰面看着天空。
中午过去，阳光也躲了起来，刚刚的蓝天白云仿佛是错觉，他看着渐渐转阴的天气，觉得有些凉。嘴里的烟很快就抽到了尽头，程海明猛吸了最后一口，取下烟蒂准备摁灭。
他突然察觉有一丝不对劲。
程海明看着那一截短小的烟头，他端着的滤嘴部分，指尖感觉硬邦邦的，和平时的触感不太一样。程海明灵感乍现，他不管烟头是否还烫人，直接掰开了剩下的部分.
一个迷你的窃听器藏在了里面。
“我在这向你保证，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，作伪证，收买警察，销毁监控录像，我还可以做更多！”
孙哲平准确清晰的在录音里面听到这句话之后，取下了耳机，对着于锋笑了一下，松了一口气。
“谢谢了。”
“我只是帮你做了一点调查。”于锋一把搭在孙哲平肩膀上，感慨道：“真没想到啊，你不仅是影帝，还是一个优秀的编剧。田宁暗恋程海明，程海明有个儿子，这种故事都给你编出来了。关键是程海明那反应……”
孙哲平一手也搭住了于锋，语重心长的说：“你想想，程海明长得好看，家境优越，性格又讨喜。这么优秀的人，总会有点自恋。何况，他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前女友，对当年酒后出轨的事深深的后悔。包袱重了，自然会有破绽。”
“放不下前女友，就引以为饵。因为出轨而自责，就将计就计？”
孙哲平抿嘴笑了一下。
“厉害。”于锋真诚的朝孙哲平点了点头，而后者，经过了短暂高兴之后，眉头依然紧锁着，他心不在焉的喃喃自语：“程天明和田宁关系……还是太好了。”
“那不是正是你想利用的吗？“
孙哲平甚至在想，他的故事会不会是一个真实世界的镜像，其实爱着自己好兄弟的是程海明，而不是田宁。这样似乎能解释得通程海明为他所做的一切。但他不需要这个答案了，他们目的达成了。
于锋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，开口道：
“这次不仅废了程海明的证词，还间接证明了他们销毁证据。无论如何，这翻盘局已经赢下了一半。接下来，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，要小心。”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于锋盯着孙哲平看了一会，最终低下头，语气带着一丝妥协：“我终于知道……小远对你莫名其妙的信任是从哪里来的了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孙哲平语气里扬起一丝揶揄：“小远对你莫名其妙的信任，又是从哪里来？”
他瞥了于锋一眼。
那一切想说的话，都在这一眼里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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