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花/百花】仲夏夜之梦 80-82
不好意思更新晚了，最近不太思进取，反思反思。
双花马上就要见面了。英雄救美在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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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被枪指着头，孙哲平看起来仍然是游刃有余。反倒是拿着枪的人，状态令人堪忧。孙哲平的目光顺着额头上的枪管一直爬到程海明的眼睛里，他盯着对方的神色犀利，就好像一把手术刀，在严谨切割着持枪人。
“动作软绵绵的，使不上力吗？”
程海明听后慌忙的施力，想要证明自己，但除了让孙哲平额头上的枪管压制的痕迹更明显之外，并不能靠这个就打穿头颅。
他大可以扣动扳机，这样就不会被他看透，但他不行。
一想到自己手握生杀大权却无能为力，这种憋屈就让程海明疯狂，让他转而换了种泄愤方式，狠狠踢了对方一脚。
恶劣蛮横的攻击却只换来一个戏谑的笑容，孙哲平开口了。
一开口程海明就知道占据上风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。
“高林跟我说那天晚上开车的人是你之后，我就已经知道了。”孙哲平声音不大，却毫不留情：“你有严重的酒精过敏史，每次田宁喝醉了都是你送他回家。案卷上，痕检人员对车祸的判定是醉酒驾驶，但总有另外一个种情况，和它很像，不是吗？”
程海明不可能不明白孙哲平在说什么，他看自己的眼神，仿佛已经什么都知道了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从一开始，案子的重心就只在田宁和邹远身上，你从来都不是重点。警察稍作调查就必然会发现你的过敏史，而田宁他只是在为你打掩护。”“闭嘴！”程海明扑上前，抓起孙哲平的衣领：“你他妈给我闭嘴！”
“瞳孔涣散，极度亢奋，发冷汗，抖，一直在抖，看起来比我这个病号还冷，冷的要死了”
孙哲平语气平和的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医生，但语言确实极力的恶毒，这样一张扭曲的脸他熟悉无比，他从小在穷街陋巷中摸爬滚打长大，吸毒的人见过太多。
“——标准的戒断反应。”
“酒驾七八年，吸毒不过是扔进戒毒所。那晚的夜店是在你的名下，想必是各色交易都有，公安部怕是早就盯上你们了，可惜一直出师无名。不过，若你这次吸毒的把柄被揪了出来，调查它便顺理成章。依托在夜店背后的毒品交易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排山倒海的被击垮。而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，贩毒，是不容置喙的死刑。”
孙哲平句句戳中的都是死穴，仿佛是要激怒对方扣动扳机。但程海明的杀心在戒断反应的边缘被牢牢的凝固住，过度亢奋之后带给他疲劳的迟缓，杀人冲动被痛苦给抑制。无处发泄的他冲上前抓着孙哲平的头，往身旁的玻璃窗一砸，清脆的伴随着玻璃渣落地的尖锐声。孙哲平被砸的瞬间晕死过去，脱力的他滑坐在地上，右臂被悬吊着。
托着他的程海明承不住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，随着也蹲了下去，放下孙哲平的动作称得上是温柔。
血很快就溢满了程海明的双手，从额头到脸侧。
“妈的。”程海明推开孙哲平，站了起来，对旁边的人不耐烦的说：“给我止血。”
即使略显狼狈，程海明也不忘保持自己往日的风度。让掏出手帕把孙哲平的血擦去，却不料血迹干得很快，怎么也擦不掉。他的手不听使唤，剧烈颤抖着，程海明不耐烦的把手帕扔到一旁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晕倒的人。
孙哲平太聪明了，仅凭一个线索就推出了全部的真相。程海明欣赏他，也后悔自己挑选了这样一个对手。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，如同落入森林的火苗，风一吹就接连起一片火势。
想到这里他就更加烦躁，程海明跟他雇佣来的两人挥了挥手，然后离开了房间。他需要保持清醒，极度渴望毒品的瘾君子可没有理智可言，程海明决定上车把身上的注射器给用了。
就在他走出大楼，伸手准备掏钥匙的时候，他突然发现，一直贴身放在口袋里的海洛因不翼而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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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佳乐没有把关注点放在程海明到底有什么问题上，而是转而问高林：“你觉得田宁是一个怎样的人？”
“啊？田少啊。就那样呗。”高林皱了皱眉：“有钱大方，能力强讲义气。在这个贵人多的圈子里混成中心地位不全是因为他家的势力。不过田少本人的行事作风，实在是太高调了。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少干，但有分寸。”
“他和程海明的关系呢？”
“性格虽然很不同但感情很好，不比你和孙哲平差……程海明做人稳重和善，田宁不拘小节，互补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大张哥你怎么不信我啊？”高林看见张佳乐高度的怀疑的表情就觉得委屈。
“程海明销魂证据，杀人灭口，绑架要挟，稳重和善这几个词太刺耳了。”
“程少人平时真的好，谁知道那么丧心病狂。”
“你说他俩会不会是一对啊？”打完电话从门外走进来的楼冠宁，正好听到刚刚的对话。
张佳乐皱了皱眉头。
“不会，绝不会。田宁男女通吃，但程海明绝对是直的。”
“那有没有可能田宁喜欢程海明，他才心甘情愿去给人顶罪啊，弯爱直什么的，你刚刚不是说他俩关系不比大哥……”楼冠宁话没说完，就看见张佳乐一记寒冰眼刀飞了过来，他连忙转移了话题：“前辈你这么关心田宁是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“没事。”张佳乐摆摆手：“只是比起证据，我更关心动机。但现在说这些其实没什么用。”
“是啊。”楼冠宁郁闷的陷在沙发里，张佳乐把转椅推远，然后仰着头思考着所有的细节。高林无所事事的把桌面上的窗口一个个关掉。
“高林，你给我说说今晚你最后一次见到大孙时的情况吧。”张佳乐有些疲惫的说。
“我晚上去警察局去询问情况。问完之后正准备跟孙少联系，结果发现他就在门口。我叫住他，把情况跟他说了之后，他就把我的车和我的手机拿走了。”
“那辆黑色的奔驰是你的？”张佳乐回过神来。
“应该是，怎么，你见过？”
“你车上有GPS定位系统么？”张佳乐连忙跳起来：“大孙把他手机给扔了，但你的车没扔。”
不用张佳乐多说，高林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刚刚还有点迷茫的三人组立刻打起精神，楼冠宁也从沙发上爬起来凑到电脑面前。只是可惜的是，定位显示在张佳乐小区附近的时候被彻底关闭信号，也就是说，在丢下手机不久后，他把车上的GPS系统也关闭了。
“我靠！程海明这家伙贼精。”楼冠宁又急又气，而张佳乐看起来则要淡定得多。就在高林准备把网页关掉的时候，张佳乐伸手拦住了高林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如果是大孙，他一定会留下线索的。”张佳乐坚定的眼神看得高林有点心疼这个人。
“要不我们回家看看，周围有没有大哥留下来的密码之类的。”
“楼少你脑洞怎么这么大啊？”就连高林也忍不住吐槽了。
“前辈这不是说会有线索吗！难道在你家就会有线索了？”
“但楼少啊，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冷静，而不是冲动和妄想。不带脑子的来回奔波，就算有线索也找不到啊。”
“那你说应该怎么办？”
“我这不是……”
“高林，”张佳乐打断了他，把手覆盖在高林拿鼠标的那只手上。他的语气很平静，平静中透着一种蕴藏在底的深沉，和孙哲平排山倒海一笑置之的气质不同，高林在这个人身上，看到了另一种力量。
“你的手机能定位吗？”张佳乐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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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要不要把他右手给解开？”
正在帮孙哲平清理伤口的那人委屈的说：“刚刚那下力度不大，但很多玻璃渣扎进头皮里，我现在在用镊子挑这些碎片出来，手这样吊着不方便啊。”
“那醒了怎么办？昏迷的人在剧痛中是会被痛醒的。”另外一个人否定了这个提议：“等你清理完伤口把他左手也绑上吧，刚刚输完血忘记绑回去了。”
“这家伙肩上有枪伤，半边身子直接给废了啊，哪里来的战斗力啊。”
“锁着。人不死就行。”守在最外围一直比较沉默的枪手听起来有些不悦：“别废话了。”
被训斥的人委屈的撅了噘嘴，然后继续埋头清理伤口。
今晚天空乌云，月色很亮，在窗边，红色的血看起来是黑的。
“他们说的是对的。”
清理伤口的时候，气若游丝的声音幽幽出现在耳边，枪手立刻捧着孙哲平的脸查看他的状况，然而对方却像死人一样毫无苏醒的垂着头，血顺着他的下巴滴到了地板上。
整理伤口的枪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，怀疑烟消云散的尽头里，他突然瞥到了一丝微笑。孙哲平没给他反应时间，那人感觉到脖子一凉，一根针扎进了静脉。那是刚刚孙哲平从程海明身上顺过来的高浓度的海洛因。
推入的毒品像一道闪电一样劈入他的血液里然后炸开。从没接触过毒的人第一次就注射进分量不俗的海洛因，那他的世界就只能是一片黑暗。
闷闷一声响，刚才还在给孙哲平清理伤口的人直接倒地。
“马丁杰！”站在旁边的人立刻跑过去，蹲在地上查看自己同伴的状况。一边的孙哲平还是跟之前一样，昏迷靠在暖气片上，一动不动。
“喂！喂！”他呼唤着对方，可那个被叫做马丁杰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把他拉扯了回去。孙哲平一只手死死扣住呼吸道，躲开了对方打过来的一拳，然后松手，揪着对方的脑袋狠狠地反手拧了过去。对方整个人也跟着翻了个边，惯性的方向给最后一击创造了得天独厚的冲击力。
尖叫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已经被闷死在嗓子眼。那个一直被他称之为没有战斗力的病号，用一个他不可能有的力度拽着他的头直接砸向暖气片。对方这一下直接昏了过去，靠在孙哲平身上。两人纠在一起，只有窗外的月光是明亮的。站在正面的人根本分不清两个部分重叠的影子谁是谁。
就是等着对手瞄准的时间差，孙哲平捡起地上一块形状锐利的玻璃片。一枚尖锐的玻璃片擦着枪手的脸颊过，下意识的开枪动作变了形，子弹也刚好从孙哲平脸上打过一道。可就这一照面的功夫，孙哲平已经拿玻璃片强行切断了绑在右手手上的束带，然后带着伤直接翻过了窗，逃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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