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花/百花】仲夏夜之梦 52-53
换城市搬家，忙到我不知道几天没更新了，不要介意，等月末恢复日常秩序大概又能隔日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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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
张佳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，沈总又递给张佳乐一份报纸。
是全国闻名的娱乐周刊，封面上是邹远被于锋从警察局保释出来的照片，而封面上写着赫然几个大字，醉酒驾驶致人死亡逃逸。
张佳乐立刻把翻到报道那一页，整篇报道详细的复述了前天晚上凌晨发生的事情，那时候他和孙哲平还在飞北京的国际航班上。张佳乐阅读速度很快，马上就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摸清楚，他合上杂志，断言：“小远是被陷害的。”
沈总点点头：“我们也相信这个孩子不会干出这样的事。”
“你们就因为这个，所以提出单方面解除合同？沈总，这不合规定。”
“这的确是不合规定。但是，小张，孙哲平在私底下联系其他的经纪公司，这在合同范围内可是违规的。”
“你！”
在合同期和其他公司谈签约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，何况他们公司本身也在寻找百花的新东家，以求买个好价钱。这件事虽然合同上写着不允许，但大多数公司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为难艺人，沈总现在拿这个条例出来说事，就是想凭借其他借口甩掉百花这个包袱。很显然，邹远的事情让他们感到了压力。
说完沈总又把几份孙哲平和其他公司谈判的证据放在了张佳乐面前。
“当然，在邹远出事之后，你们正在谈判的那几个公司，剩不下多少了吧？”
张佳乐没有说话。
最后，沈总交给张佳乐的，是一份新的合同。
“这是日曜公司给你们提供的合同。如果你们能和邹远划清界限，并且把之后八年音乐的代理权交给他们，那他们至少还愿意拉百花一把。否则，我们只好起诉你们违约。张佳乐，要知道违约金也不是一点小数目，你们这两年赚的钱还需要腾出来为邹远这孩子多打点打点。”
沈总拍了拍张佳乐的肩膀，然后静静观察对方。
在他印象里，百花乐队漂亮的主唱一直是个待在象牙塔里的傻白甜——爱笑，喜欢开玩笑，对粉丝活泼亲近，和所有人打成一片，没有太多烦恼，写的歌充满了未经人事的纯真和希望。他很喜欢那些歌词，也喜欢这个歌手。
但他太脆弱了，作为公司老板，很清楚手下王牌的弱点。所以在他们分道扬镳之前，他不介意先下手为强。
可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巨变却没有在张佳乐脸上看到过多的波澜。张佳乐淡定的把腿上的文件整理好，全部递给了沈总。
“沈总，我们会重新拟定一份由百花发起的解除合同通知书发给你。”
沈总对张佳乐的回答颇感意外，他刚想开口，就见张佳乐冲着他笑了一下，弧度和气质优雅得恰到好处，还有那一眼对视，差点要看穿人心。
沈总倒吸一口冷气。就在这时，车停了，他们到了公司楼下，外面站着一群打着伞守株待兔的记者。
“就在这里下车吧。”张佳乐说道：“就不去您办公室了，方才您那么迫不及待来接我，又在车上摊牌，不就是害怕光明正大聊这件事吗？”
“张佳乐，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吗？”沈总语气严厉，他本以为给日曜的合同能够换来对方的感激，但张佳乐自信又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感到愤怒。
“知道啊——雨。”
张佳乐下车站在门外，伸出手，瓢泼大雨落尽掌心迅速积成水洼。大雨很快就淋湿他那半边的座位，他没有留给对方道别的机会，直接把门关上了。
没有带伞，抬起头，雨顺着他的脸庞而下。远处的记者发现了张佳乐的到来，一哄而上涌过去。张佳乐聆听着雨声拍打万物的声音，在最后这宁静的时刻里，紧紧握住手心。
53
孙哲平是在接到小何电话后，才找到的张佳乐。
当时小何正在家里打扫卫生，浑身湿透的张佳乐突然回了家，话也没说就打开电脑找文件，然后打印机噼里啪啦的刷出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文档。小何在一旁不敢作声，最后弱弱地提醒了一句要不要先洗个澡，张佳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湿透。张佳乐对小何道谢之后一头栽进了浴室。
小何转身就给孙哲平打了电话，结果张佳乐一直都没从浴室里再出来。等孙哲平到了家，小姑娘忧心忡忡地指了指浴室，孙哲平点点头，这个年轻的实习生就一溜烟消失不见了。孙哲平倒不急着去敲门，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，发现床上摊着一叠乱七八糟的文件，又在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找到了之前他起草的项目书。
那是他一个月前开始着手准备工作室的材料。
一小时前，有人跟张伟打电话，说张佳乐刚接受完记者采访。这名兢兢业业的老实人着实被吓了一跳，连忙打电话给张佳乐，却没有人接。张伟赶紧联系孙哲平，生怕张佳乐在不知道邹远出事的情况下说错了话。不到十分钟，微博上就开始狂刷最新的采访视频。张伟捂着小心脏点开了快拍，看见张佳乐连伞都没有打，那一身是雨的模样差点让人过呼吸。他硬着头皮看完了采访片段，却发现张佳乐不仅是知道邹远的事情，就连百花即将变天的捕风捉影也略知一二。回答问题的角度和内容都十分得体，除了淋着雨，刚生完病脸色不好，又没化妆显得状态很差之外，这个采访可谓是八面玲珑。
看完之后张伟终于松了一口气。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孙哲平，不久后，就正好接到了小何的电话。孙哲平直接回了家，看见张佳乐就着脱掉一半的衣服坐在浴缸里睡着了。
病还没好就作死，孙哲平叹了口气，然后他蹲下身子，小心翼翼的帮张佳乐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了下来，把长发束在脑后，打开了热水。孙哲平放了浴盐和精油，坐在浴缸的前面，让张佳乐枕着自己的手臂依靠得更舒服些。
很快，整个浴室朦胧着水蒸气和香气。在这个过程中，张佳乐都睡得很死，没有醒来。温度的升高让他双颊微红，孙哲平就这样抱着张佳乐的头静静地看着，心中没有一丝的杂念。
张佳乐睡了不到十分钟，慢慢醒了过来。他朦胧睁开眼，发现眼前也是朦胧一片，自己靠在孙哲平的手臂上。对方坐在地上，头一点一点的，困得睁不开眼。张佳乐看着孙哲平打瞌睡的样子，笑了一声，孙哲平马上转醒，呆呆的看着张佳乐，对方正坐在一堆泡泡中间，笑着看着他。
“和公司解约的话大概需要赔偿400万。”张佳乐说。
“小远如果定了罪判刑大概是7年左右。”孙哲平说。
两人说完之后，一股奇异的感觉悬横在空气里。
孙哲平忍俊不禁，张佳乐也跟着笑了起来，笑声回荡在氤氲的浴室里，闷闷的带着苦涩。
“你知道吗，今天沈总给我提供了一份日曜的合同。这样我们免除违约金，但同时也相当于把百花的八年卖给了他们。”张佳乐边说边拧开浴缸的出水口，然后把蓬头的清水打开冲洗身上的泡沫。“最重要的是，他们要求我放弃小远……这，我没法放弃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孙哲平帮忙接过毛巾，轻轻地擦拭着对方的背。
他和张佳乐看法一模一样，哪怕让他倾家荡产重新回到酒吧驻场，或者去街头卖艺，他都不会放弃他们的同伴。
“所以我拒绝了我们的后路。然后我就在想，那些大公司这么操蛋，我们为何不能自己来？于是我回家了，在家里，我找到了你电脑里备份的注册文件。”
张佳乐从电脑里找到了它们，并且全部打印了出来。
“其实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换到一个新的公司是吗？你想成立一个百花自己的工作室。”
“是的。”孙哲平坦白：“我已经开始做了，联系了很多人，只是邹远这件事后……我对那些投资人不抱有期待。他们也许会撤资，我们也许会一无所有。”
张佳乐在浴缸盛起清水：“没关系，只要和你在一起，我就能写出歌来，能写出歌，就不是一无所有。”
“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。”孙哲平从身后按住张佳乐的肩膀，问道：“你想听哪个？”
“呃，坏消息？”
“坏消息就是，唐昊已经和呼啸签约了，明年起生效。”
“那好消息呢？”
“好消息是呼啸能帮他支付属于他那一部分的违约金，我们的债务轻松了25%。”
“那我也想了想，即便是最坏的结果，也有好的一面。”
“什么是最坏的结果？”
“失去邹远，失去唐昊。”
听到这个结果时，孙哲平内心酸楚，他沉默了，几乎不敢想百花七零八落的样子。张佳乐似乎看穿了孙哲平的心思，微笑着对他说：“你怎么不问我那好的一面是什么？”
“是什么？”
张佳乐张佳乐放下莲蓬头，转过身，看着孙哲平，赤身在浴缸里，清澈的眼神认真的看着孙哲平。
“我们还拥有彼此。”
“啊哈~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啊。”孙哲平突然不正经起来，勒着张佳乐的脖子。受到攻击的张佳乐抓着孙哲平的手臂，双腿在池子里蹬来蹬去的，水溅到了浴缸外。孙哲平看着张佳乐恢复了力气闹得不消停，一把卷起手边的浴巾，把张佳乐整个人就着浴巾包裹在了里面，扛了起来。
“我靠，你在干嘛！”被完全束缚住手脚的张佳乐惊慌地挣扎着，却没有一点效果。张佳乐被孙哲平扛到了卧室，又扔到了床上，过去无数次干柴烈火的场景顿时刷爆张佳乐的大脑，一阵惶恐涌上心头。
“我才刚洗完澡呢！你要干嘛！”
“哦，那待会弄脏了再洗一次。”
“啊啊啊我感冒还没好呢！你禽兽吗！！”
孙哲平把对方压在床，跨坐在张佳乐身上，挂着可恶的微笑慢条斯理的一颗颗解开自己的扣子。张佳乐左右动弹不得，但仍在费力挣脱。他知道今天要是着了孙哲平的道，那他这一星期感冒都不要再想着好了。
“大孙，我求求你，我真的很累了……我们还要留着体力跟敌人斗智斗勇呢！”
孙哲平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差不多了，然后他笑着解开了张佳乐身上的浴巾。
张佳乐还在死命挣扎，就在他以为一切都要完蛋的时候，孙哲平一把把被子卷回来盖到他的身上。
“啊？”
“你整天想什么呢！张佳乐同志。”孙哲平也钻了被子里，躺在张佳乐的身边，然后侧着身子轻轻搂住对方。
“好好睡觉。”孙哲平声音渐微，已有了一些困意。
晚安……
tbc.